格林戈里

带我高飞 我将引亢高歌

【艾利】查无此人 CH.1

ABOFBI传奇探员和摸不透的自由人,故事线设在美利坚


大概利威尔不主动就不会有故事


提醒一下,是一个老奸巨猾莫得感情的艾主席,活泼稚嫩的艾伦大概只活在回忆里


如有雷同,都是我编的


艾伦令人上头,真的

  

  

1


"哦,宝贝,也许你能在早上七点钟回来也许我还能给你准备一顿早餐,你懂的,扭结面包和咖啡......不,你应该去睡觉,我不会给你准备咖啡......你需要的是牛奶,然后是一场甘畅淋漓的运动......"

"安娜,你不应该在我开车的时候这样诱惑我.....现在是凌晨,而事故多发期刚好是这个时候。"

"抱歉,丹尼......但我会给你准备面包和咖啡的。"

"也许我需要的是一场甘畅淋漓的运动,宝贝。"

"就像你上次在纽瓦克一样?"

"就像在纽瓦克一样。"

"快回来......丹尼,你知道我......"

被称为丹尼的男人此刻正开着一辆暗红色的雪佛兰行驶在黑乎乎的第五大道上,他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抓着手机贴在脸上,正在和他那远在新泽西州的妻子火热的调凹情。男人聆听着电话那头女人的喘凹息声,意识止不住的分神,脚上的油门狠狠地踩到底。哦,这该死的出勤,丹尼恶狠狠地想,都她妈见鬼去吧,什么都比不过家里热乎乎的牛奶和温暖的被窝,最主要的是,被窝里还有一个热辣的印第安人。

如果硬要说什么才是导致车祸的罪魁祸首,除了黑夜,百分之七十的罪过大概都源于开车司机的疲劳驾驶和注意力不集中,分神也是这其中的一部分,所以当男人沉迷于电话那头迷人的声线和脑海里颓靡的幻想时,他压根就没注意从下个十字路口突然出现的货车,大脑也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活灵活现,直到视线范围出现了炸裂的白光,和耳边爆炸般的巨响,男人才看见自己眼前站着的死神。

  



"早上好,考利先生。"

清晨的纽约总是让人充满奋斗的力量,对于一个刚入职的探员也是如此。娜塔莉对着镜子兴致勃勃地检查了自己的着装,整齐的小领带,没有皱褶的黑色女士西服,里面的白色衬衫也妥帖且负责任地勾勒出美妙的细腰,她扯了扯同色的包凹臀短裙,朝镜子露出一个职业微笑,就马不停蹄地冲下楼换上高跟鞋,拿起包包离开了自己的独栋砖瓦小房,顺便在推开门口的护栏时向隔壁正在修剪草坪的邻居问了早安。

"Oh,早安,娜塔莉。"姓考利的老头也抬起头向她打了声招呼,他放下手里的除草机疑惑的问,"这么早就出门?有什么好事吗?"

"毕竟是第一天上班,考利先生,"娜塔莎快步从考利的门前走过,声音里不乏雀跃和骄傲,"那可是FBI,每个想为社会维持秩序主张正义的警员都梦寐以求的地方。而我在不久前刚好通过了它的各种考试和最后的面试,现在我得去上班了。"

是的,FBI,美国拍摄的绝大多数都警匪片里都必不可少的配角,他们身穿黑色制服,佩戴手枪和警棍,后背上印着大大的三个字母,对每一个非法犯罪分子都有抓捕的权利。他们最擅长的就是在你悠闲的躺在自家沙发里啃薯片的时候突然一脚踹开房门,气势汹汹地冲进房子里对着你冷冰冰的出示自己的证件,然后强硬的要求你跟着他们去一趟不知道什么地方的地方。

但不得不说在美国,FBI存在的意义对于各种不怀好意的犯罪分子都是一种威胁,自从胡佛创建他们开始,他们就担当起了维护社会秩序和稳定的责任,他们把坏人抓起来,投放进监狱里,让犯罪分子没有机会和你在超市里面对面谈论今天的天气和报纸的内容,这很大程度上保护了你自身与财产的安全,不然你不会知道在你俯下身挑选饮料或者是什么的时候突然变戏法似的变出一把格洛克抵住你的腰然后威胁你把钱包交出来。

人逢喜事精神爽,这对每一个人都有同样的效果,在娜塔莉不厌其烦的走进FBI前门大厅问候了数十位不同部门的新人之后这种效果依然存在。因此,在她被另外一个探员叫住打招呼的时候,她也还是微笑着转过身去准备礼貌的慰问。

"早上好,娜塔莉......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叫这个名字吧?"跟她问好的是一位年轻的女人,她画着淡妆,一头保养得顺滑的浅棕色头发随风而动,浅棕色的眼睛炯炯有神,一股淡淡的,充斥着新鲜柠檬的甜味beta信息素环绕在她身侧。她也身着工作装,黑色西装上衣和黑色的小短裙,细长的双腿正随着她的步伐稳稳地晃动,即使她的脚上套着一双足足五英寸高的细跟高跟鞋,"你也来得这么早.....是第一天上班吧?"

"佩特拉小姐?''娜塔莉惊奇的看着走来的女人,眼神崇拜,她当然知道她是谁,她面试的考官,她偶像的特别作战小组的其中一员,那可是她做梦都想进的小组:"早上好!佩特拉小姐,我想是的,我确实是早来了,因为你知道对于一个刚从警校毕业的菜鸟来说能进FBI是一种多么大的荣誉,就像你早餐在路边买了个甜甜圈,而它刚好是草莓和芝士双层夹心的。"

佩特拉了然的点点头,这确实和她当初进FBI的模样相差无几,骄傲又兴奋,早上早早起床忘记吃早餐就匆匆忙忙的赶来上班,恨不得马上就有一桩什么案子需要她马上就出勤,当然这对于一个新职员来说并不可能,她现在大概只有一大堆繁琐的文职工作准备要做,''吃早餐了吗?如果没有的话我想我们可以一起去餐厅点两份三明治,前几天奥路欧已经带你熟悉过这里的环境和你的部门了,当然还有你的工作。''

"我确认我熟悉了。''娜塔莎说,''我想我现在需要一份三明治和一杯牛奶。"

  



她们坐在餐厅靠窗的位置吃起早餐,娜塔莎喝着牛奶看着面前的前辈,神色苦闷,想说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好闷闷的把头望向窗外,把注意力放在外面行色匆匆打卡上班的探员身上。

"如果你对我有什么疑问尽管可以问出来,娜塔莎。"佩特拉一眼看穿了她的小心思,"不用躲躲藏藏,或者是憋在心里。"

"抱歉,佩特拉小姐......"娜塔莎唰的一下红了脸,吞吞吐吐道,"其实我进FBI,也是有自己的初衷......不止是因为理想,还是因为......"

"因为利威尔?"

娜塔莎猛地抬起头,脸瞬间发酵成一个红苹果,佩特拉见此叹了口气,她早就习以为常,这几年新入的女探员大多都是一些成绩优异,却初出茅庐的女孩子,人都会向往那些在某个行业工作中立于不败之地的人物,就像梵高和詹姆斯邦德一样。她们热爱他,崇拜他,敬佩他在报纸上一系列出色的功绩,就算没有照片,利威尔这四个字母也足够她们产生足够的动力挤破头来FBI工作。而这就只为了有朝一日能够亲眼看见他,就算利威尔本人站在她们面前也认不出来。埃德加胡佛大概临死之前也不会想到在未来,在一位姓史密斯的alpha、他的后辈的带领之下,会出现这样一个极富盛名的优秀探员——几乎没有失误、容错率小于百分之三的传说。

娜塔莎鼓起勇气看着佩特拉的脸,"您都知道?"

"我可以丝毫不谦虚的回答,在你们这届新加入的探员里,不论男女,已经有百分之八十的人问过我关于利威尔的事情了。"佩特拉喝了一口速溶咖啡,"娜塔莎,不是只有你敬仰着那个人的。连我自己都是。"

"那您能不能告诉我关于利威尔先生的一些故事?"

"说实话,我在考虑在招收下一届探员的时候不再当面试官了。如果不是因为米克刚好在放年假....."

"拜托您,我真的很想知道。"娜塔莎紧紧盯着佩特拉的眼睛,紧紧握住牛奶杯,"您是利威尔先生特别行动组的成员,对此我也抱有钦佩......我想您一定知道一些关于利威尔先生的事。"

"你想问什么?"

佩特拉叹了口气,默默的在心里一边诅咒米克在夏威夷的假期碰不到前凸后翘的美女,一边肯定下次再也不会临时充当这些粉丝们的面试官,即使是姓史密斯的纽约分局局长的委托也不行。

"比如说......利威尔先生有女朋友吗?"

"......"

佩特拉真诚的希望再也不要遇见利威尔的粉丝了。

  



八点的纽约渐渐开始忙碌起来,因为昨晚下过雨的缘故所以起了一层雾,白茫茫的笼罩住那些拔地而起的钢筋水泥打造出的森林。在这样的空气里,太阳光本就微弱,加上密密麻麻的森林互相的庇护,阳光照不进来,空气就变得有些潮湿,黏糊糊地附着在人体的鼻腔粘膜里,楼房外部的墙壁也像出了汗似的颜色发深。不是个好天气,埃尔文站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摸了摸鼻子,但那些新人此刻正沉浸在进入了这么大一个情报机构的喜悦里,天气不会影响他们的心情,就算午餐只能吃些汉堡而晚上说不好还要加班,年轻人总是有花不完的精力和不会颓靡的自信,他们总能让自己变得高兴。

"年轻真好啊。"

埃尔文唏嘘的感叹道,一边打开了房间里的空气净化器。

"别说得自己像个八十岁的老头一样,埃尔文,"男人打开门进来时刚好听见这句话,他走进房间关上门,毫不客气地嘲讽道,"你是甘道夫吗?用魔法把自己变到三十七岁?"

说话的正是刚刚娜塔莎与大多数探员都望其项背的、仿佛只会出现在报纸与荣誉表彰大会上的顶级探员利威尔阿克曼,与他一贯的行事风格相同,他的穿衣风格同样华丽而简约,一套杰尼亚的手工定制羊毛西装妥帖的穿在身上,里面的白衬衫扣子永远刻板的扣在最上面,没有任何多余的、闪闪发光的项链或者是什么镶着宝石的领带,也没有任何哗众取宠的小玩意儿。西服的颜色却与他的眼睛有异曲同工之妙,低调且冷淡,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场,倒与那张永远死板刻薄的面相相得益彰。

与传言不同,利威尔生得既不高大也不强壮,硬要说他的身高也许就刚好拉低了美洲人的平均水平,但就是这样一副看起来羸弱瘦小的身体却能在几秒钟之内把三五个身强力壮的相扑手摔个底朝天,如果允许做出点什么出格的举动,也许那几个相扑手就得在一个月之内都要受到医院无微不至的关爱和妈妈暖心的苹果派了。

但硬要说传言有什么靠谱的,大概是他生了一张蕴含着东方气质的脸,细长的眉毛,小巧的鼻子和嘴巴是他的标配,一双生气无波的深蓝色瞳孔里仿佛填满了一整座南极雪山,倒不是说他冷,而是平静,像广阔的天空一样令人摸不着头脑,有时下雨,有时起雾,因为鲜少有人能看出他的真实面目,因此就显得格外冷淡和疏离。

"我可不会魔法,利威尔,事实证明那些只是好莱坞骗钱的把戏,人类天马行空的思想总是让我大开眼界。"埃尔文走到办公桌前坐下,摁下一旁电话的内线,"麻烦来一杯咖啡,不加糖,谢谢。"

"是啊,毕竟如果有魔法的话说不定还会拯救一下你那日渐后退的发际线,而不是仅仅只改变年龄。"利威尔在他对面坐下,从善如流的翘起二郎腿,"我现在倒是觉得你像咕噜,而不是甘道夫。"

"起码我还没秃,利威尔,只不过今天这起案件确实让我有点担心我的发际线。"埃尔文说,"来一杯咖啡?"

"不了,速溶的玩意儿我从来不碰。你又不是不知道。"利威尔嫌恶地摆摆手,"如果这么早叫我来只是为了你堪忧的发际线,我宁愿回家打扫卫生。"

"利威尔,我说真的,如果门外那些新入职的探员们发现其实你毒舌又龟毛,说不定会打破幻想......"

利威尔闻声挑挑眉,"你觉得我会在意那些?"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不轻不重的敲了三下,埃尔文应了声进来,佩特拉便打开门端着咖啡走进去,将埃尔文的咖啡取掉托盘放在桌子上,"很抱歉我刚刚听到了你们的一些谈话,但我得说,就在今早七点整,一位新加入信息技术部的女探员还问我利威尔先生有没有女朋友。"

"......"利威尔垂着眼神,语气淡淡的,"不用烦恼那些提问,佩特拉,你知道我不可能会有。所以你直接说实话就行。"

"我知道......"佩特拉拿着托盘夹到腋下,语气有些苦涩,她突然想到在久远的四年前,有那么一位年轻的alpha,长着一张逢山开路遇水搭桥的好面相,一双绿宝石般的大眼睛里蕴含着温柔与精明,他闪闪发光,让人忍不住就想靠近。他好吃苦,又不怕麻烦,所以人人都喜欢他,就连利威尔也不例外。

直到有一天,男人凭空消失了。

佩特拉永远不会忘记男人刚消失那年的利威尔,他就像个针鼹,或者说本来就是个针鼹,身上的刺扎得人疼,他蜷起来,身上的刺让他没有破绽,腹部却是柔软的。直到有那么一个人将他抱起来,顺了毛,摸了他的肚皮,让针鼹变成了小猫,他泡在糖水里,却不知道那糖水也可以将他淹死。

后来男人不见了,小猫又变成了针鼹,并且比之前更甚。

佩特拉胸口一阵疼痛,她当然也像利威尔一样期盼那个不可能的可能。她深吸一口气,眼眶发涩,说了声我先下去了,便急匆匆的逃离了埃尔文的办公室。

利威尔沉默地看着佩特拉离开,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将视线放在透明的窗户上,耳边是埃尔文唠唠叨叨的声音,他却听不进去,瞳孔失了聚焦。起雾的早晨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利威尔却仿佛看见一张脸印在那上面,绿眼睛,棕头发,笑起来暖洋洋的,跟他昨晚上梦见的一模一样。

"所以我刚刚说的内容你听进去了吗,利威尔。"

等利威尔回过神来,才发现埃尔文已经喝完了那杯速溶咖啡,正一脸严肃的看着他,仿佛在批评他的失职。

"我想并没有。"利威尔收回视线,舔了舔舌尖,居然有点发苦,"能劳您再讲一遍吗?局长大人。"

埃尔文叹了口气,他想说什么,却又放弃了,只好捡起之前说过的重新复述一遍:"今天凌晨两点二十一分,一辆超速行驶在第五大道的红色雪佛兰轿车和一辆刚好转弯的大型集装箱货车发生碰撞,雪佛兰车头严重变形,货车的集装箱被撞出凹陷,驾驶雪佛兰的黑人司机丹尼布莱恩当场死亡,而那位货车司机迈克杰弗逊现在正躺在离这里不远的中心医院里。"

"我们什么时候也要管违规驾驶的那点事儿了?"

"如果只是违章,我们大可不必在这里谈论,你也应该在家里搞卫生。"埃尔文说,眼下淡淡的黑眼圈昭示了昨天主人的睡眠质量,"我在凌晨两点半的家中收到汉尼斯的电话,然后整夜没睡的整理出这些资料,顺便在七点半的时候给你拨了电话。"

利威尔点点头,没说什么。

"事故现场汉尼斯在四点钟的时候就已经清理完毕了,所以今天在那条街道上走来走去的上班族才没有发现异常,毕竟没有人在半夜两点多还起来蹦迪。"埃尔文揉了揉眉心,"我把事情压了下去,不然我敢打赌,今天份的《纽约时报》一定会用半个版面来报道这件事。"

"所以到底什么事?"利威尔没兴趣听他娓娓道来的讲故事,"听起来似乎有点棘手,所以我可以请你赶紧说重点吗?埃尔文。"

"人总是要保持神秘感才会博得别人最大的关注,事情也不例外。"埃尔文说,"就像电影的宣传片一样,给你最大的神秘感,却总是不告诉你真相或者结局。"

"所以你是准备要转行当导演?"

"如果可以,我倒愿意让它成为我的副业。"

"你也可以将生产增发剂作为你的副业。"

"不要总和我的头发过不去,利威尔,我想我不会介意你的洁癖,我希望你也一样。"

"所以这就是你在圣诞节送我一整箱清洁剂的理由?"利威尔没好气的说,"我不记得我送过你一整箱生发水。"

埃尔文尴尬的咳嗽了一声,顺带清清喉咙,"总的来说,我们扯平了,利威尔,我敢保证今年圣诞我不会再送你清洁剂......"

"那也不必,我会记得在今年你生日的时候送你一整箱生发水的。"利威尔阴恻恻的说,"外加一套护理液,如果你肯用,那就是对我最大的尊重,伙计。"

"也许我们应该跳过这个话题。"埃尔文叹了口气,"汉尼斯在集装箱里发现了几十个人质。"

"什么意思?"

"意思是她们是被贩卖的人口,不论是alpha、beta还是omega,那车厢里应有尽有。"埃尔文说,"有一半是omega,剩下的人里三分之一是alpha,三分之二是beta,我查过她们的来历,但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信息,因为她们在几个月前就以各种各样离奇的事件在身份证上登记死亡了。但现实是,他们还活着,就现在,能吃能喝,没有哪一个缺胳膊少腿,虽然有的已经患上了交流障碍。"

"凌晨六点半的时候我在医院对迈克进行了一场审讯,他承认他受命于一个名叫约瑟夫的白人男性alpha,没错,就是我们一直在追查并且将他绳之以法的那个到处贩卖人口的约瑟夫......"埃尔文沉重的说,"事情奇怪就奇怪在我们明明已经将他送进了监狱,他又是如何在监狱里还能掌控外部贩卖的,所以我把你叫过来,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利威尔皱着眉头,"说不定是他在外的手下以他的名义继续贩卖人口?"

"我之前也有过猜测,但不论如何,监狱里一定有一个可以操控外部世界贩卖人口的毒瘤。"埃尔文拿起桌上的几张照片朝利威尔推了过去,"这也是我找你来的原因,人口贩卖是件大事,更何况......这些人的肠道里还塞满了海洛因。"

"一举两得,"利威尔无不讥讽地说道,第一张照片里的男男女女正半凹裸着身体蹲在地板上,颤颤巍巍的双手抱头,警车大灯强烈的光线打在她们身上,皮肤白得像去南极走了一遭,与身上密密麻麻被施以暴力的痕迹形成了强烈的对比,"贩卖人口的同时也兼顾了毒品方面的工作,是我我也会这么做。"

"别把你形容成那种十恶不赦的样子,利威尔。"埃尔文严肃的纠正他,"这玩意儿就像角色带入,很多杀人犯都有这么一个过程,想象着自己是个侩子手,然后按着之前幻想过的杀人步骤一步步实行,最终变成了一个杀人犯。"

"抱歉埃尔文,说实话,如果当初你没带我来FBI,照你这么说我可能就是绿河杀手的其中一位模仿者。"利威尔冷冰冰的回答道,"你知道我从小就信奉暴力美学,因为这与我童年时周围的生活环境密切相关......虽然现在我也挺喜欢用正当的方法来把那些人渣关进监狱然后判处他死刑。但你如果没在我杀掉斯彭斯之前把我招来FBI,我现在可能就在'墓穴'里。"利威尔说到这顿了一下,用手指着其中一张照片,"你知道斯彭斯是如何杀死了库谢尔的。"

"我当然知道,而且我一直为此感到庆幸,伙计,要不然世界上就会少一位优秀的探员。"埃尔文看着他指着的照片,那是一张监狱的航拍图,整体呈正方形,四周是足足有十六英尺高的钢筋水泥围成的墙体,顶上是通电的电网,并且每隔五十英尺都设有一处瞭望台,强烈的光线能把下面囚犯们放风的地带照得无所遁形,每个瞭望台上还设有一挺重机枪,并且至少有两名狱警把守这台猛兽,"希伯来语'墓穴',意为死刑犯的噩梦,他们使用人工填海在水上开拓出了足足有五个足球场大的监狱,并且用起码十英尺厚度的钢筋水泥来建造城墙。"

埃尔文说着又给他推了几张照片,全是监狱的外景,灰黑压抑的颜色与监狱这处危险的地方倒是相得益彰,"因为属于私人经营的监狱,我们也没办法弄到更多的内部照片,刚才那张航拍图已经是极限了。"

利威尔翻弄着照片,即使他没进过监狱,在外界也多多少少对墓穴有所耳闻,什么'独眼麦克'、美杜莎苏西'、3k党成员,那些臭名昭著的罪犯用自己极富盛名的'名气'为这所私人监狱抬起了名声,也渐渐被世人所熟知,"人员和武器配备?"

"没有那种东西。"埃尔文叹气,"能搞到几张照片已经是我最大的努力了。"说完他停顿了一下,"当然,典狱长和她副手的信息总是透明的。"

"说来听听。"

"典狱长叫莱蒂史黛西,一位民主党白人女性beta,出生在宾夕法尼亚州的伯利恒,四十五岁,结过婚,但没有孩子,在做墓穴的典狱长之前在普林斯顿当过五年的化学老师。六年前她辞去工作,改读律法,并且在斯坦福大学法学院里拿到了硕士学位和一个关于女性beta婚烟法修正的论文的提名,此后两年她都一直在康涅狄格州和宾夕法尼亚州里的各种大学里发表演讲,直到一年前她被招安进墓穴,当上了月薪保守两万美金的典狱长职位。"埃尔文慢条斯理的说,"让我疑惑的是,为什么一个专攻律法的人最终会去一个臭名昭著的监狱里管理疯子。"

"也许是职业道德,"利威尔继续翻弄着照片,漫不经心的说,"一个恰好专攻律法并且爱好发表个人言论的理性主义者,在一个臭名远扬的监狱里靠管理疯子来实现自己的抱负,我觉得没什么不妥。就好像让一个研究农业的人去当农场主一样,不是刚刚好两全其美吗。"

"话虽如此,但她发表的论文里绝大多数都是关于女性婚姻的不平等问题,而不是在强调美国宪法或者是公民的安全和个体隐私。"

"说说她的副手吧。"利威尔点点头,算是同意了他的说法,在这方面利威尔倒底没什么经验,相比埃尔文,他还是更加擅长打架和杀人。

"副手名叫卡尔诺维奇,一名白人男性alpha,出生在纽约的皇后区,二十八岁,中学辍学后当过地下黑拳的拳手,后来在一家乡下健身俱乐部里当教练,没有正规学校的任何文凭。他也是一年前被招进墓穴的。"埃尔文摸着下巴思考,"真有意思,一个没有文化的人居然也可以被高薪雇佣,如果雇主看中的不是文化这方面,那么从他的表格里可以看出来雇主是看中了他好身材和自由搏击。"

"他不是问题。"利威尔放下手里的照片,百无聊赖的靠在椅背上,"所以我这次的任务是?"

"揪出约瑟夫在狱中贩卖人口的证据,并且调查莱蒂的身份,我们最好有充足的证据能够在法凹庭上将他绳之以法。"

"我什么时候出发?"

"明天中午我会将你安插进去,但在此之前,你必须得挑选一个搭档和你共同完成任务。"

利威尔的脸色瞬间跨下去,"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得挑选一个alpha作为你的任务搭档。"埃尔文看着利威尔愈渐发黑的脸色,明白这是他发怒前的征兆,但他依然没有动摇的意思,"利威尔,我想你明白监狱里的人都是些什么货色,三大性别在里面就像一个毫无秩序的菜市场,而你,一个没有被标记的omega,就算有抑制剂的保护,也很难做到全身而退,我想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怎么,就因为我是个omega,面对alpha的刺激就会发凹情,然后控制不住自己想被凹插吗?你这是想要一个alpha在我的脖颈那咬一口?"利威尔脸色阴沉,眼里透出一股愤怒,"你知道那不可能,除非我死。"

"我很抱歉,但就是因为你是一个omega,一个没有被标记的omega,所以你拥有太多不确定性。"埃尔文的态度同样强硬,他总是知道人的弱点在哪,然后揭开血淋淋的伤疤,让人看见自己的丑陋与不堪一击,"利威尔,你根本还是放不下艾伦。"

"我是放不下!"利威尔顿时浑身僵硬,他猛地起身,熟悉的名字让他疼痛难忍,埃尔文怎么可以这么狠,他想不明白,他明明知道艾伦是他的伤疤,他不可触碰并且难以释怀的心结,四年了,利威尔无数次辗转难眠,他害怕入睡,却又将梦境视为一种解脱,因为在梦里他就可以看见艾伦,和他说话,牵手,做凹爱,做任何曾经他们一起做过的事,就像现实一样,但是每每到梦的最后,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总是将他的alpha烧得干干净净:"你们总是让我学会放下,不管是韩吉,米克,佩特拉还是你,但如果死的是你的伴侣,你们还会催着我放下吗?埃尔文,你告诉我,如果死的是玛丽,那个你大学的初恋,你怎么放下?就算她如今成了奈尔德克的老婆?"

埃尔文沉默的看着他,似乎对利威尔变相的挖苦毫无感觉,半响,他还是残忍的扔出一句:"利威尔,你承认他死了。"

利威尔愣在原地,如遭雷击。

"他不可能活下来,利威尔,你一直都在欺骗自己,那么大的火,就算他能侥幸逃出来,他也活不过二十四个小时。是的,我得承认,他确实是你的alpha,你的伴侣,他标记了你,终身标记,但在他死后,你难道忘了终生标记过你的alpha死亡后对你造成的那种巨大的精神伤害吗?他死了,你和他之间的信息素链接也就断了。所以到现在,你依然是一个没有被标记的omega,注意我的用词,是'没有被标记'而不是'没有被标记过'。"埃尔文淡淡的说,"我看得出来,你很痛苦,就算你们没有上凹床,没有进行深度标记。因为那个时候的你跟精神病院里的疯子没什么区别,我相信一个七岁的儿童双手在你的脖子上一用力就可以掐死你。但我相信你,你总能恢复过来,就像现在这样。"

"不......"利威尔颤抖着张了张嘴,指尖和脚底全是冰冷的,就连心也是,"你不明白......"

"我不能再失去我的朋友了,利威尔,四年前我失去过一次了,你能明白吗?"

利威尔低着头,双目空洞,嘴唇全白了,他双拳紧握,指甲扎进肉里,感觉五脏六腑都疼得厉害,耳朵也在嗡嗡的响,他在说什么?他说什么了?

他说,艾伦死了。

艾伦死了。

艾伦死了!艾伦死了!艾伦死了!

诅咒般的声音不停的环绕在耳边,残忍的、一遍又一遍地向他陈述事实,埃尔文仿佛变成了一个撒旦,他挥舞着黑色的翅膀,嘴里不停地复述着诅咒,然后用镰刀慢慢地收割掉了艾伦的性命。

半响,利威尔缓缓的冷笑一声。

"我说过,不可能。"

"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我就算自残也会保持理智,如果真的逃不了了......"利威尔抬起头,眼睛平淡的看着埃尔文不可置信的脸,"我会去死。"

"利威尔,你简直......"

"无可救药,是不是?"利威尔打断他,却接过年轻的分局长剩下的话头,矮小的omega直视他,声音不悲不喜,却深入人心:"埃尔文,你也该结婚了。"

十九年了,你对玛丽又何尝不是一样呢?

"......"埃尔文沉默的对望利威尔,莫名也被他眼里藏得极深的悲戚感染,两个人面对面坐着,相对无言,却也开始为各自的同病相怜而惺惺相惜,几十年的默契总不至于因为一点争吵便烟消云散,"......我知道了,"过了几分钟,埃尔文终于少见的做出退让,"今晚我会试着让韩吉配出omega抑制剂给你,不过我不能保证会比普通政凹府研制的抑制剂效果更好,毕竟还只是初步实验,并没有到临床。"

利威尔终于松了紧绷的身体,将身子往后靠在椅背上休息,"我知道了。"


tbc.


现在可以获取的情报:艾伦没有姓氏,并且死于四年前的火灾


监狱大概只有几章,因为是过渡剧情所以不会很长


还不是因为看了太多监狱题材的电影所以手欠了


艾伦,一个活在回忆里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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